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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殷建波
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中國女籃完勝日本，十二年后重新登上亞洲杯冠軍獎臺。炎熱的天氣，橙色、紅色預警不斷，時而一陣夏雨，帶來絲絲涼意，三伏天未到，已經(jīng)飽嘗了酷暑的味道。七月二日中國女籃奪冠，對于籃球愛好者來說，如同沐浴一場清涼的細雨，舒服痛快。我對著電視屏幕鼓掌、叫喊，“好球！”“防守、防守，站穩(wěn)了，卡住位。”“籃板，搶藍板，投三分。”不由自主地喊叫，如同身臨其境，當年籃球球場上揮汗如雨，快樂洋溢，以及參加業(yè)余比賽的場景歷歷在目。

剛參加工作時，我業(yè)余時間唯一的集體活動就是打籃球，早晨跑步回來，同事一起在球場上踢蹬一陣。夏天，赤膊上陣，暢快又灑脫。工間操也要湊在一起投投藍，打個半場。晚飯前也要在球場蹦跳一番。甚至有時頭疼腦熱，打一場球出出汗就解決了，“是藥三分毒”。弱冠之年，荷爾蒙爆棚。六零后的我們朝氣蓬勃、陽光明媚，五零后的老師稱為大哥；三零后、四零后的老師就是叔叔、大爺，“代溝”十分的明顯。

那時，人民銀行淄博市張店區(qū)辦事處，簡稱張辦。也就是張店中心路84號的天井院，有標準的籃球場，水泥預制板鋪地，比起上學時的粘土場地“高檔”。剛剛走出中學校門的我們個個身輕如燕、生龍活虎，有一股“憤青”的傻勁。雖然沒有受過籃球專業(yè)訓練，僅憑身高和體能，在球場上也是叱咤風云，橫沖直闖瀟灑自如，三步上籃，中距離跳投十拿九穩(wěn)。拍籃板、抓籃圈，練習單手扣籃，處處都在顯擺青春與活力，有時幾位女同事也會進場湊湊熱鬧，一起玩“拱球”游戲，在罰球線上每人一次投籃10次，進球最少的，要用頭把籃球拱進籃球架立柱的中間，如果沒有進就要重新“拱”，大伙嘻嘻哈哈一番，十分的有趣。

“拱球應該用鼻子拱，豬鼻子不是叫拱嘴嗎”。一位同事提出了一個更有趣的歪點子，好呀！大伙一致響應，結果提建議者身先示范，趴在地上用鼻子拱球，弄了一鼻子灰，反復幾次才把球拱進籃架。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，桃李年華的同事笑得前仰后合，面如桃花。

每次打球只要叔叔級的老師在場，就找機會蓋帽，完全是一種潛意識招搖和玩耍。一位老師當年也就三十幾歲，跑籃、遠投很拿手，但是不防守也不搶籃板，進球就有掌聲，就有贊許，久而久之成了專職投籃手。比賽時，我們就故意不傳球，位置再好也視而不見，教練大聲喊叫也無濟于事，因此招致不少的訓斥和埋怨。傲氣清高就成了我們的代名詞。我們的教練是六十年代淄博市銀鷹籃球隊主力，對我們的行為也是看不慣，比賽期間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球員下場教練上場的情景，搞得對手“丈二和尚——摸不著頭腦”。后來有了一位年輕一點的裁判級教練，說是教練不如說是“孩子頭”。

再后來就是隊長兼教練、隊員兼教練，與年齡大的老師不知不覺中分開了。有時集中訓練，參加張店區(qū)職工、機關和金融系統(tǒng)的比賽，也參加市里的職工籃球賽。大部分時間是我們自發(fā)的聯(lián)誼比賽，到企業(yè)、機關業(yè)余時間較量一番，有輸有贏，其樂融融，偶爾場上也發(fā)生沖突，防守過當、故意犯規(guī)、小動作傷人等，沒有人計較，更沒有記恨，一笑置之。

信貸股獨樹一幟，統(tǒng)一購買了運動短褲、背心，印上LOGO“張信”二字，全體青年員工參加，并且有模有樣的組織周日訓練。我作為局外人，真的有點羨慕。八十年代初燈光球場比賽十分難得，他們居然聯(lián)系了一場燈光球場比賽，對手是有上千職工的大企業(yè)——張店鋼鐵廠籃球隊。企業(yè)工會居然張貼了比賽海報，比賽時球場觀眾人頭攢動，一副正經(jīng)八百的樣子。我和幾位同事屬于內部外援，友情參賽。開賽前準備活動有板有眼，三步上籃練習，挑選了八、九位有訓練基礎的，單手、雙手、反手上籃毫不遜色。

比賽起來精彩紛呈，底線突破跑過了籃筐，只好回頭望月，雙手將球往身后一拋，進了！場上瞬間響起一片掌聲；后衛(wèi)傳球到籃下，前鋒居然沒有接球，而是像打排球二傳手一樣，雙手將球托向籃筐，一陣叫好劃破夜空。防守沒有跟上，意外有了快攻上籃的機會。剛過半場就起步，觀眾目不轉睛，好厲害的三步上籃，結果，一步二步，第三步才抬頭一看，還沒有到罰球線，不知道是急中生智，還是放棄了，球居然砸在防守隊員的腳上，是走步還是腳球犯規(guī)，著實難為了一下裁判。

剛剛參加銀行工作二三年的高中生身材纖細，對方隊員五大三粗，標準的工人階級形象。用眼下網(wǎng)絡語言表述，是風華正茂的小鮮肉對陣年輕力壯的肌肉男，如同一群鹿與熊的比拼。開場時摩拳擦掌，躍躍欲試。半場沒有結束就一塌糊涂，不僅體力不支，技不如人，而且部分同事第一次在耀眼的燈光下打球，緊張的找不到“北”，投籃“三不沾”，傳球失誤，運球走步，防守不知所措，甚至搶下后場籃板立即投籃，不是隊友大聲呼叫，就幫對方得了兩分。一場“正規(guī)”的比賽，演化為對方以替補隊員出場，我方頻繁換人的銀企聯(lián)誼會。結果可想而知。

終場哨聲一響，我們跑過去與對方球員握手致意，一副勝不驕、敗不餒的樣子，吃著、喝著企業(yè)自制的冰棍、汽水。說說笑笑，口無遮攔的品頭論足一番。也沒有忘不了“王婆賣瓜——自賣自夸”。我是犀牛望月，孤注一擲；我是空中接力，大鵬展翅；我是隔山打虎，百發(fā)百中。“你總共就投了一個球”。說笑聲洗凈了一身的疲憊。至于輸贏，已成過眼云煙，每個人都表現(xiàn)了自我，其樂無窮，神清氣爽。夏夜的微風有點涼，我把球鞋掛在車把上，衣褲夾在后坐，光著腳，背心短褲，一身臭汗騎著自行車悠哉悠哉。

回憶往事只是整理碎片化的內存，雖然會張冠李戴，顛三倒四。歲月蹉跎，當年“好像早上七八點鐘的太陽”，如今已是夕陽下耳順之年，晨曦一樣的輝煌，晚霞一樣的絢爛。生如夏花，在這炎熱的夏天，煮一杯清茶，打開手機閱讀文友的佳作，細細的欣賞、點贊，靜思默想，讀懂自己，善待自己，撿拾當年的快樂與歡欣，心靜自然涼，茶好自然香。

作者簡介：殷建波，工商銀行淄博市分行退休員工，從事銀行工作四十二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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